Aunicorn

罗恩·韦斯莱的律师

【罗赫】Sweet Dream 14(暗黑向 半AU)


第十四章 Rosebud

 

她看看他们对面的人,知道他们寡不敌众,一路打出去显然是不现实的。

 

“我必须得和你们走,在这事上我没得选择,是吗?”她问道。

 

“理论上来说是的,而且只要你一个人,他们不能跟来。”约翰尼·斯宾塞回答,扫了一眼其他两个人。

 

“如果我答应你们,你们得放其他人走,”片刻的思索后,赫敏对他说道,“还有你们也不能跟踪我们。“

 

“当然,你还有什么要求吗,格兰杰小姐?“

 

“我需要和我的同伴们说几句话。“

 

傲罗司司长犹豫了片刻,接着点点头,让他的人放下了魔杖,赫敏和其他人见状,也缓缓放下了他们的。

 

她和吉娜还有沃夫冈在一个被众多傲罗围绕的角落小声商量了一会儿,她告诉他们俩先和安德烈离开学校,但不要回克鲁姆一家,以免连累他们,并通过守护神告知戴安娜发生的情况,尽快回到监狱岛,她则去打探一下情况,弄清魔法部想做什么,如果事情出错,她会想办法用隐形衣逃离,并和他们在那片地下道会合,沃夫冈沉默地点点头,吉娜觉得这个方法不太妥,他们应该找戴安娜讨论一下,但最终由于他们实际上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也只好同意了。

 

“好吧,我和你们走。“在短暂地讨论结束后,赫敏转过身,对傲罗们说道。

 

她把隐形衣塞进她施加了无痕伸展咒的里兜,看着这些人放开安德烈,让他和吉娜还有沃夫冈一起离开,之后,傲罗们带她走向四楼走廊的一半处,从那里的密道离开了学校,来到了蜂蜜公爵的地窖,其中一个人抓住了她的胳膊,在一阵令人不适的幻影移行后,眨眼间,她便来到了魔法部的大厅。

 

和45年前相比,魔法部变得比之前还要宽敞,同时也更加金碧辉煌了,地上光亮的深色木地板换成了庄重、典雅的大理石,孔雀蓝的天花板上的金色字符仍旧闪耀,还有像水晶般的明灯在空中漂浮,在门厅中央的那个喷泉上,那个纯金的雕像依然挺立,只不过男巫、女巫、马人、妖精、家养小精灵都站在了相同的高度,还多了狼人和巨人的雕像,他们围成了一个圈,每个人都手握魔杖,指向同一个方向,泉水从他们魔杖的尖端喷出,汇聚到了一个点,似乎代表着团结一致。

 

魔法既联合(Magic Is Unit)

 

这是喷泉边的小牌子上所写的。

 

赫敏一边跟着他们走,一边惊叹地观察着周围,像她在之前所见的那样,除了巫师外,这里也有很多不同族群的人穿着正装,拿着公文包,来来回回地奔走和忙碌着,他们走到大厅长廊的尽头,原本电梯应该在的位置,然而,迎面而来的是一辆从他们面前驶过的高速列车,外观现代而时髦,就像是她在电影里才会看到的那种麻瓜想象出来的未来高铁。

 

“这是通往其他国家魔法部的列车,于2020年建成,为了加强国际魔法社会之间的协作,”看见她困惑的神情,约翰尼·斯宾塞解释道,“五加隆,你就可以在三分钟年到达法国魔法部。”

 

“这是不是就像麻瓜的——”

 

“麻瓜的机场和海/guan?差不多吧。”

 

“我以为巫师通常不知道这个。”赫敏意外的说道,惊讶于他竟然了解这类事情。

 

“他们确实不知道,”傲罗司长微笑道,“但我是麻瓜出身。”

 

他示意她向右边的走廊拐去,他们终于来到了魔法部部长办公室(特纳部长,这是门牌上所写的)的门前,约翰尼·斯宾塞敲了敲门,一秒后,一声女人的“请进”从门内传出,随着门被打开,一个身穿正装,咖啡色皮肤,有着灰色鬈发的女人的背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我就知道预言是真的,”女人转过身,有些惊讶地看向她,她上了年纪,但五官端正温和,眼神中透露着一种由内而外的坚毅和正直,“救世主回来了。”

 

“见到你是我的荣幸,格兰杰小姐,”她说道,魔法部部长的徽章在她的胸前闪闪发光,“我叫杰茜·特纳。”

 

“我们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

 

 

在她在监狱岛练习咒语的那两个月,借助小资料库的书籍和剪报,她对现任的魔法部部长有着些许的了解,杰茜卡·玛格丽特·艾米莉·特纳,又名杰茜·特纳,麻瓜出身,在老蜘蛛消失之后,不到两年,她在众多的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竞选成为了新部长,和残暴狠毒的上任部长不同,特纳仁慈而公正,她曾公开谴责了老蜘蛛的做法,并撤销了魔法部对那些身在国外的纯血者们的官方逮捕令,免除了众多被捕者的死刑,在黑魔王的恐怖统治后,她的温和zheng/策得到了社会的认可和推崇,她受到了人们的广泛爱戴,然而,根据赫敏对那时的新闻的了解,她的反对者也有着数量可观的存在,他们声称她受到了纯血者们的收买,并仍旧等待着他们真正的王的回归。

 

她听上去是个可敬的人,可即便如此,资料只是资料,政zhi/家们从来都是狡猾的,赫敏无法确定这位部长做出这些举动是出于真心还是作秀,而她这次是来打探情况的,所以,她并不能掉以轻心。

 

“我很抱歉这样让你过来,”在她请她坐下,并且给她倒了一杯玫瑰花茶后,杰茜说道,“这并不是我们最理想的方式。”

 

“你们确实没有其他办法能找到我,所以我并不介意,”赫敏谨慎地说道,尽管她确实对这种胁迫式的邀请手段感到了一种不悦,“我能问问你说你们等了我很久是什么意思吗?“她问道。

 

“在黑魔王,我是说那个人不见后,魔法部不久就得知了那个预言,大多数人都不相信它,但我相信,”她微微笑笑,“而事实证明,我也是对的。”

 

“那你一直坚信的原因是什么呢?“

 

“和你现在所做的一样,因为我相信希望,我相信他的暴政终将结束,”她郑重地说道,“介于我们没有多少时间,请允许我向你直接说明,我之所以找你来,是因为我想要为你提供帮助。“

 

“帮助?“赫敏皱起眉,”什么样的帮助?“

 

“任何你需要的,人手,资源,金钱,武器,“她解释道,”当然,其中也包括媒体宣传。“

 

她所提供的正是他们现在最需要和迫切的,然而,赫敏不禁开始怀疑她言外的意思,她想要的就和斯克林杰当年想对哈利做的差不多,她想让她成为魔法部的喉舌,为他们效力。

 

“如果你指的是成为魔法部的苦力,我想我不得不拒绝了,“赫敏直接地说道,“我是不会为你们卖命,也不会成为你保住位置的工具的。”

 

“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格兰杰小姐,“杰茜耐心地说道,“我想要这么做不是为了魔法部,也不是为了我个人,而是为了纠正过去的错误,为了正义。”

 

“正义?”赫敏说道,感到有些生气了起来,“假如是为了正义,你们早就该出手了,当他被你们推到了最高位的时候,你们在哪儿呢?当他对那些孩子进行屠杀的时候,魔法部又在做什么呢?”

 

杰茜·特纳看了她一会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我理解由于你所经历的,你有一切理由对我们感到愤怒,”她说道,“但事情并不是想你的那样简单的,当年,我们同样也被蒙在鼓里,他是战争英雄,大明星,他在英国魔法界有着超乎想象的号召力,他向我们承诺和平与平等,告诉我们漂亮的谎言,于是我们相信了,没有人料到他会利用大家犯下那样可怕的罪行,而等我们意识到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

 

“可你们还是做了他的帮凶,”赫敏指责道,“视而不见和助纣为虐没什么不同,即使你们真的后悔了,在那些年间,你们完全有机会反抗他,可你们还是什么都没做。“

 

“那是因为恐惧,我相信你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他当时在英国仍旧有很多支持者,如果魔法部在那会儿就公开反抗他,就等于把所有人民的生命置于危险之中,”杰茜停顿了一下,“而且如果你对我有一些了解,你会知道我从来都是不赞同和反对他的,这些年来,我和部里的人也在尽最大的努力做出弥补,可如今的魔法部和以往不同,我的权力受到了多方面的牵制,我不是那个能做出一切决定的人,仅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

 

“魔法议会。”赫敏意识到,替她说完了。

 

“是的,”杰茜点点头,“他们中的一部分曾经参加过那场屠杀,一部分则坚信着他们所了解的虚假的历史,仍旧认为他是我们英雄,而另一些则由于害怕,不敢提起那些过往。”

 

“这就是为什么你需要我,你想让我和你一起说服议会。“赫敏推断道。

 

“我已经独自和他们周旋了很多年,”她承认道,“你是他所作所为的直接证据,有你在,我就可以让议会站在你们这一边,我们就可以揭露他的罪行,让人们从他编造的谎言中醒来,团结起来,认识到谁才是真正的敌人。”

 

“你可能不这么认为,格兰杰小姐,但我们比你想得要更有共同点,我们都是麻瓜出身,我深知因为自己的血统而遭受的不公,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愿看到这样的待遇出现在任何一个种族上,即使他们是血统至上者。”

 

她的话语中满是真诚,赫敏不可思议地看向她,觉得对这位部长的看法改变了,她意识到她要么是真心这么认为,要么她就是一个杰出的谎话家。

 

“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想利用我增加你的权力?”她再度问道。

 

“因为我们将以你为主,”杰茜坚定而满是诚意的回答道,“如果你同意与我合作,魔法部将全力支持你与黑魔王的战斗,我们将把你推为魔法界的明星,新英雄,并承认过去的错误,同时,事情结束后,我也将和我的同僚一起主动集体辞职。”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你也有权这么做,但请相信我今天和你说的一切都是出于好意,”她说道,“我明白做出这样的决定需要时间,所以请好好考虑我的提议,只要你不想彻底拒绝,它就仍旧有效。”

 

在赫敏的沉思中,他们结束了谈话,那些傲罗再度出现,领着她走出了办公室,像约定的那样,他们带她离开了魔法部,留在了伦敦的街头,之后便幻影移行离开了,确定没有人跟上,赫敏穿上隐形衣,沿着记忆中的路回到了那片地下排水系统,和不知在那里等了多久的沃夫冈会合,他们一起穿过消失柜,回到了监狱岛,所有人在看到她安全回来之后都松了口气,只有戴安娜,她的脸上写满了怀疑。

 

经过短暂的休息,并吃过晚饭之后,赫敏和他们大致地讲述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大部分人都对魔法部愿意帮助他们而感到惊讶而喜出望外,相反,一直沉着脸的戴安娜则对此表示了坚决的反对。

 

“不,”她说道,“我们不能同意这个提议。”

 

“但他们的确给出了很有利的条件,”赫敏说道,试图提供另外的观点,“我们没有很多人手,而光这一次的任务就让我们损失了两个人,想想看,如果我们和他们合作,你们就不用费劲躲藏,而是可以向大家证明你们是好的那一方,受到傲罗们的保护,这不正是你们想要的吗?”

 

“魔法部并不值得信任。”

 

“我们不用信任他们,只用关心他们能给我们提供的,”赫敏说道,“而且她告诉我他们这次不会撇清关系,而是会揽下魔法部在之前对你们所做的事情的全部责任。”

 

“这就是那些政/ke的手段,她想让你相信的。”

 

“她看上去是真诚的。”

 

“她是吗?”戴安娜眯起眼睛,“又或者她和你说这些只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好把我们全部都交给蜘蛛。”

 

“她公开反对他,她也是他的敌人之一,她那么做得不到任何好处——”

 

“你不知道——”

 

“敌人的敌人可以是我们的朋友,我知道怎么做才是从逻辑上来说的对我们最有利的——”

 

“你不知道!”戴安娜厉声说道,打断了她,“你不知道他们曾经对我们的族群做过什么,你不知道我们付出了多少代价,而且你今天的贸然行动已经险些暴露了我们的所在地,你虽然是我们的救星,格兰杰小姐,但我才是这里的领袖,保护所有人是我的职责!”

 

“也许正是由于你们的不信任才导致了今天的结果,“赫敏说道,她的言语使她开始愤怒地反击,”因为在我看来,一个不相信任何人的领袖就像一个相信所有人的领袖一样愚蠢!“

 

她和戴安娜互相瞪着对方,气氛降到了冰点,直到对方先开了口,再度打破了寂静。

 

“我们不会和魔法部合作,这件事没得商量。“

 

说完,她站起身,向她的舱室走去,赫敏看着她走掉的方向,感到难以置信。

 

“呼,可真是一出好戏,“几秒过后,利奥坡在一旁调侃道,”你是我们这儿第一个敢这么和她讲话的人。“

 

“我只是想列出我们现在所有的选择,又不是让她现在就做决定,“赫敏烦躁地瞟向他,为自己辩护道,”她一直都这么固执吗?“

 

“你没有经历她所经历的,归来之女,“坐在利奥坡旁边的吉娜说道,”这里的大多数人的父母都曾经受到过魔法部的迫害,特别是戴安娜,她爸爸就是被傲罗杀死的,所以你得理解她在这件事上有些反应过度。“

 

她的话唤回了赫敏的理智,愧疚涌上了她的心头。

 

也许她确实太过着急,想得太简单了。

 

“我不知道这件事。。。。“她小声地说道,”但我真的是在为大家考虑,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知道,给我们头儿点时间,她会想通的,”利奥坡说道,“但她说的有道理,格兰杰,我们不能相信魔法部。”

 

他们两个从金属台阶上站起跳下,利奥坡走过来,理解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接着他们走过她,离开了大厅。

 

 

————————————

 

 

她的眼前是湛蓝的天空,白云在上方慢悠悠飘着,舒适的风轻轻吹到她的脸上,耳边传来清脆的鸟叫声,她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座长满柔软青草的小山丘上,和之前不同,她穿着她在休假时常穿的帽衫和运动裤,她环顾四周,她的身后是一棵参天的大树,而在山丘的前方,一座歪歪扭扭,有着红色屋顶和五根烟囱的房子伫立着——是陋居。

 

她知道,她再一次来到了他的梦里。

 

赫敏站起身,朝山丘下走去,不像她记忆中那个热闹而温馨的地方,这里显得格外的安静,她穿过前面的小院子,经过亚瑟的存放麻瓜用品的车库,来到房子旁边,向窗户里望去,里面的家具整齐干净,但没有一个人,于是她绕过砖墙,来到后面的大花园,终于,在花田间,她看见了他的身影。

 

他穿着朴素的黑T恤,牛仔裤,半露着他满是伤疤的胳膊,他的头发被一根黑皮筋简单的扎起,又有几缕被别在耳后,他穿着胶皮的雨靴,此时正单膝半蹲,一手拿着铲子,一手抓着一把种子,在玫瑰田里劳作着,他的蓝眼睛专注地盯着地面,在阳光的照射下,就仿佛玻璃珠一般透亮。

 

他看上去平和而安宁,有一瞬间,这让她想起了他们不存在的那些日子。

 

“干得不错,”赫敏评价道,打断了他的个人时光,“但你应该把那个坑再往边上挖一点,这样等花长大后,看上去会更美观。”

 

罗纳德转头看向她,站起身,露出微笑。

 

“你总是那么在意细节。”

  

“而你总是那么粗心大意。”

 

“我想我不得不祝贺你,通过了我的棋局。”他掸了掸身上的土。

 

“介于我差点死了,我就接受了,”她不客气地说道,让双臂交叉在胸前,“所以你这次又需要我做什么来羞辱我,好让我醒来?”

 

“我的目的并不是羞辱你,”他平静地说道,“但是的,请,帮我来把这些杂草除一除吧。” 他指向花田旁边的一把短柄镰刀。

 

当他们四年级的时候,那是她第一次在暑假的时候来陋居,那会儿,她和罗恩经常跑到这片大花园来玩,他和她这个城里的女孩介绍那些她不知道的魔法花果,教她怎么种菜,听他讲乡下的那些奇闻轶事,比谁扔出的地精更远,那是一段快乐的时光,可如今却只让她感到一种酸涩。

 

“如果我用它砍中你的脖子,会发生什么?”

 

“这伤不了我,但你可以这么做,如果这能让你感觉好受一点的话。”他耸耸肩。

 

赫敏停顿了几秒,接着捡起镰刀,走到田里,开始和他一同工作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在这过程中,她总感觉到他一直在看着她,可每当她转头时,他又只是低着头,认真地把地挖开,把种子放进坑里,把土填好,他们静静地这样相互配合了一会儿,直到赫敏再也忍不住了,她这几天所见和所闻让她的心中充满了怀疑,它们全部化作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她问道,把它说了出来。

 

“什么为什么?”他又铲起一勺土,好像对她突然的话感到有些困惑。

 

“我去到了翻倒巷,学校,见到了你为人们所做的,”她说道,“为什么你要那么做?为什么你要杀了他们?”

 

他停下了手里的铲子,终于看向她,那种她说不清的感情再度出现在了他的眼中。

 

“你是宾斯教授的课上唯一专心听讲的人,你熟悉他教我们的每节课,”他停顿了片刻后说道,没有直接回答她,“你还记得他教我们的关于妖精叛乱的那些知识吗?”

 

“我不知道你居然真的把魔法史给读了?”赫敏意外地说道,在她的印象中,这是他最讨厌的课程之一,每次考试,他和哈利都是抄她的笔记才勉强过关。

 

“我知道我不是学习最快的,但45年给了人足够的时间去读书,”他无奈地说道,并没有像她以为那样受到冒犯,“重点是,你知道每一次叛乱的细节,对吧?1612年的那次是什么样的?”

 

“它在霍格莫德的一家小酒馆展开,因为妖精尼甘被巫师奥姆斯虐待致死而起,一半镇子上的巫师都被杀死了。”赫敏回答。

 

“而1654年的那次呢?”

 

“由妖精矿工长胡子叮戈领导,导火索是一群巫师抢占了他们开采的金矿,并淹死了50个妖精。”

 

“那场叛乱死了多少巫师?”他问道。

 

“将近500人。”她回忆道。

 

“那么1701年的池塘事件呢?”

 

“起因是妖精激进主义分子邋遢鬼拉拉和他的家人被一伙儿年轻巫师按进了池塘,他们最后被巫师们镇压,但仍旧有上千名巫师和妖精死去。”她回答,开始渐渐明白他要说什么了。

 

“历史是由胜者书写的,因为妖精在和巫师的抗衡中一直处于下风,所以人们把他们的一次次g/命称为叛乱,”他说道,又开始挖了起来,“只有牺牲才能换来胜利,如果你纵观任何族群的过去,不论是妖精,马人,巫师或是麻瓜,只有一种语言是全世界共通的,那就是暴力。”

 

“这不是真的,”赫敏反驳道,用力地割下一株杂草,“暴力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1806年,妖精领袖卡孜亚和魔法部部长阿特米希亚·勒夫金在古灵阁展开了和平谈判,那是一场没有流血冲突的g/命,奠定了现代魔法界巫师和妖精合作的基础。”

 

“但在那之前呢?”罗纳德问道,“克伦诺斯在1753年对巫师发起了全面的战争,那是魔法史上最大的一场妖精叛乱,死亡人数至今都无法被统计。”

 

“克伦诺斯是个暴君,”赫敏争辩道,“在他夺权后,他开始了血腥统治,他最后被巫师和妖精-他的自己人一起联合推翻。”

 

“然而,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他,巫师不可能考虑和妖精合作?”他说道,“是他的残暴唤醒了人们,从那时起,巫师才开始真正恐惧妖精的力量,所有人才愿意放下武器,从战场走到谈判桌上。“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和我们现在在做的也差不多,“他继续道,把一颗种子放进土里,“只有清理掉杂草,玫瑰才能繁荣生长。”

 

这是她从来没有思考过的角度,尽管这么想非常残酷而可怕,但在某种程度上,如果抛开个人感情和立场,赫敏理解他背后的逻辑,以及。。。。。虽然她不愿意承认,她想念他们的这种争论,罗恩喜欢在各种观点上挑战她,提出不同的看法,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能够更加了解对方的世界,她也能够对自己的观念进行反思,更加完善她的。

 

格蕾塔的面孔再度浮现出了她的脑海,赫敏深吸一口气,不让自己再沿着他的思路想下去。

 

“可他们是人,不是杂草,”她说道,“这不能辩护你对无辜者的屠杀。”

 

他皱起眉,她的话似乎令他想到了什么令人不快的回忆,但他没有再说下去。

 

“如果事情由你决定,你会怎么做?”在片刻的沉默后,他反问道。

 

“我会放过他们,向大家说明道理,”她说道,“我会展现仁慈,通过法律的手段从内部改变事物。”

 

“这可能会有用,”出乎她的意料,他点点头,“但这要花上多年的时间,我的方法更快。”

 

“是啊,我确信用通过成为死神的主人来作弊确实让事情变容易了。”她没好气地挖苦道。


“和死神交易不是那么运作的,”他看向她,好像并不赞同她说的,“相信我,你是不会想要拥有这种力量的。”

  

她想要问他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接着他再度挪开了视线,转移了话题。

  

“无论如何,你和亲爱的特纳部长的谈的怎么样?”他问道。

 

“什么?!“赫敏睁大了眼睛,”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有我的眼线,“他回答,”加上她是我的老敌人之一,所以我把她得盯紧点。“

 

“你知道她?”赫敏震惊地问道。

 

“不止是知道,事实上,她曾是我的助理,她没有告诉你这点,对吧?”罗纳德好似故意地说道,当她难以置信地抬起眉毛时,他露出了那种她熟悉的坏笑,“像你一样,她也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当我做了我不得不做的事情之后,那吓坏了她,于是那个贱人联合部里其他反对我的人暗中算计了我,把我逐出了议会。”

 

这就是为什么他在统治了7年后会突然消失,赫敏意识到,但他的话同样证明了另一件事,那就是特纳告诉她的大部分是真的,她也是他想除掉的人之一,即使为了自保,她也迫切地需要和她合作。

 

“所以她都和你说了什么?”见她没有回答,他继续问道,“她有告诉你我是个多么十恶不赦的魔鬼,她有说她有多么地后悔吗?”

 

“她想要给我提供帮助。“她简单地说道。

 

“是吗?”他挑起一边眉毛,“那你是怎么想的?而你那些所谓的‘值得信任的人’又对此怎么看?”

 

“我觉得这是可行的,可他们不这么认为,”赫敏说道,想到今天和戴安娜的矛盾,不禁叹了口气,“不过现在想来,也许他们是对的,我确实不能相信她。”

 

罗纳德再度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他的蓝眼睛又一次望向她,直起腰,开始用一种好玩的声音讲起了故事,

 

“一个男孩走进了一家把戏坊,把戏坊店主和一个他的巫师顾客说,‘这是我见过的最笨的男孩,让我证明给你看。’接着他把一枚加隆放在一只手里,一枚锡可放在另一只手里,把男孩叫过来问,‘你想要哪一个,小子?’,男孩看了看他,拿了那枚锡可走了,店主转头对巫师说道,‘我是怎么和你说的,这孩子从来不长记性!’,之后,巫师离开了把戏坊,在回去的路上,他看见那个男孩拿着一根棒棒糖从一家糖果店走出,于是巫师问‘嘿,孩子,我能问一个问题吗?为什么你只拿锡可而不拿那个加隆呢?’,男孩鄙夷地看看他,舔了舔手里的棒棒糖,回答道‘你是傻吗?如果我拿了那个加隆,这个游戏就结束了!’”

 

她思考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故事的笑点在哪里,接着便克制不住地大笑起来,不是因为这个笑话好笑,而是因为它实在是太冷了。

 

“你刚刚是讲了个烂笑话吗?”赫敏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是的,但我想说的是,不论是这个男孩还是店主,他们都通过这个游戏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他翻了个白眼说道,“对于男孩,他得到了每天买糖的钱,而对于店主,他得到了在顾客前的面子和每日的娱乐,他们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这对于你和特纳也适用。”

 

“所以你是在建议我和她合作?”她困惑地问道,不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

 

“我不知道,”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拍拍手上的土,“你们的联手确实会让事情变得棘手,但鉴于你们的人不想这么做,这对我来说变得容易得多了。”

 

“轻敌可不是个好习惯。”她不示弱地对向他。

 

“除非你们下面要做的足以干掉你们所有人。”

 

“别忘了我已经拿到了隐形衣。”

 

“哦,我应该害怕吗?”

 

“也许你确实应该。”她抬起下巴。

 

“我想我们只能走着瞧了,”罗纳德说道,微微笑笑,一边站起身,“但很遗憾,我们的时间再次到了,你做的还不错,顺便说一下。”他指向她的背后。

 

赫敏回头看去,发现他们已经把整片地都播种好了,而有一些已经开始快速地发芽,长出了漂亮、粉嫩的花蕾。

 

“下一个圣器在哪儿?你说的足以干掉我们是什么意——“

 

她一边问他,一边转过身,然而,当她再度看向他所在的位置时,他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她,和不断生长的花田。

 

 

 

 

当她回到现实时,还是深夜,赫敏打开床头的夜灯,在她的枕头边,发现了一朵粉色的玫瑰花蕾。

 

拿起它,她把它凑到鼻子旁,闻着花蕾发出的淡淡清香,再度倒到了床上。

 

她仍旧恨他,她确信,她并不赞同他的所作所为,也没有原谅他对她做的任何事,但她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某种事物改变了。

 

也许这个新的罗恩仍旧是罗恩,她心中极小的那部分悄声说道,也许那个他并没有完全消失。

 

带着这个思绪,她再次陷入了沉睡。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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